踏上火车,直去芜湖。物转车移,车内的气息虽然让人窒息,但窗外急速变换的风景,足以让你抗拒睡意的侵袭。“快看,青山!”生命在那刻惊艳,对于一个平原长大的孩子,这无意是最大惊喜。山虽然不高,但它具备山所有的一切要素:时而平缓时而陡峭的走势,山中炊烟缭绕升起的人家,遮天蔽日的郁郁丛林,这一切都在眼底掠过。
夜幕笼罩下的芜湖长江大桥,即便你看不到它宏伟的体魄,但也足以感受其宏大“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师大校园跟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坐落在市中心似乎少拉点半山半校的氛围,炒的火热的情人坡也没有太多的浪漫与唯美,到是树木参天,郁郁葱葱,廊腰缦回给拉丝丝慰藉。
清晨登山倒是别有风味!占据半个赭山的师大后山,是那样的幽静,走着曲折漫长的石级,捋过茂密葱茏的林子,那刻你会误入庐山或黄山仙境。在突然与必然之间传来几声鸟鸣,仰面过去,鸟儿已在透过层雾的阳光下嬉戏。伴着几片秋叶的落下,微风拂过脸旁,那刻你会为“鸟鸣山更幽”“我言秋日胜春朝”的诗局叫绝。
翻过围墙也许对我是一个大的挑战,但是赭山公园的魅力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在巨大的空对地的撞击之后,惊喜也是让人承受不了的。看看这些高入耸天的老树,足以让人乱想:该有几百岁拉吧!纵横交错的石道,一直延续到山顶:那不是醉瓮亭吗!当年的白发老头儿还在吗?“野芳发而幽香,嘉木秀而繁阴”,一路嗅来,到没有登百级而腿酸的感觉。站在‘醉瓮亭’上,那刻才领会“一览众山小”的深意,芜湖的繁华尽在眼底:今日明月照古人,鸠兹繁华却续今。
沉睡的赭山也伴随着雾散日烈被慕名而来的游客吵醒。
坐落在市中心的镜湖倒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气质,清澈如镜的湖水,岛中的林阴鸟鸣,让你感觉独处与相容是那样的完美。夜幕下的镜湖并不寂寞;划船嬉戏的闹声,波光闪动下城市夜景。此刻荡舟湖心,你会有审视世人与社会的感觉,似乎繁华与梦幻就在一水之间,你恰就是申时度世之人。
到芜湖如果不去长江那可是一大憾事。
穿过大学城来到江南小村,有着跟北方不同的淳朴民风。沿着长满灌木野草的菏塘,翻过第一道河提,扑入眼帘的是广阔无垠的柳林草地。此刻你会感叹路在何方,踏着厚厚的草地,倒是有种红军过草地的意境。“看!还有沼泽浅塘,大家可小心拉,跟着我走。”
脚下的六月削草似乎让人起憾:这不正是放牧的佳处,怎不见一只山羊或水牛。前方的柳林此刻似乎就是浩瀚沙漠上的一片绿洲,让挣扎中的我们看到生的希望。“同志们,到拉柳树林,我们就快到长江拉。”
没人知道柳树林却是桃花岛的桃花阵。误入柳阵的我们除拉看到枝头的乌鸦,听到呼呼的风声,就是死静一片,希望在哀叹声中被抹杀殆尽。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正在迷茫之时,为眼前一振:远方的钓鱼人酷似姜太公,“有神人在此,我等必定化险为夷”。“先生在此垂钓,可知出此‘桃花阵’之路”,“此方圆数里之内唯柳林草泽,会吸血虫猖獗之时,众等何故至此?”听此,大惊失色,“请老先生多多指教,我等只为长江之观”,只等老先生云罢,便快马加鞭飞奔而去。
逃出吸血虫疫区,不由的感叹“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谨记高人指点,沿小道寻去。柳林草地此刻似乎成拉马其诺防线,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跨去,欣喜急切化作前进的动力,忘记拉早已疲惫的双腿。风笑草迎,“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一路高歌,直抵长江。
汩汩的水声渐渐清晰,“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扑入满眼,我呆拉,火烧曹船,渡江之战等等像幻灯片一一闪过。太伟大拉!伟大的长江,还有伟大的英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立在江边,撩起长江之水,有种难以言尽的情感,就像漂泊异乡的游子终于回到故乡的欣喜与伤感。是啊,这里记载拉多少个特殊的春秋,多少个特殊的春秋里发生过多少次朝代兴亡更替,多少次人民安定,又多少次民不燎生。
沿着江边走去,秋风拂过,倒有种掉古伤时之感;狂傲一时的东坡先生,而今安在哉;就连舳舻千里的朱元璋不也是随流水化作历史。滚滚长江之水,淘尽多少英雄.
夕阳西下,暮色笼罩四野,秋风中夹着寒意,荡漾的江舟上渐渐升起闪烁的渔火,十四的月亮在微阙中依旧漏着久违的笑脸。此时此景,不免的让人哼起“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来,凄凉伤感不由的袭来。
白发渔樵江猪上,惯看秋月春风。想想晚年的诗圣,漂泊长江,与渔民为伴,这不是一种精神上的慰藉吗;精神上的慰藉认同的李白又何尝不是如此,最终随大江而去;如果东坡没有当年的被贬黄州,又怎能写出流传千古的《赤壁赋》。。。这样的世外桃源成拉失意文人墨客的精神家园。
我不是墨客文人,也不是名扬千古的英雄,但我有墨客的奇异想法: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也有搏击大江英雄般的志向: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我喜欢这里的的秋风月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爱这里的波涛滚滚,架舟其间,漂漂乎如遗世独立;我向往李白杜莆的豪情壮举,也羡慕东坡的恬然胸怀。
秋风阵阵,树移影动,月影斑驳,涛声送走慕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