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我们班来了四个外籍学生,她们是新加坡南洋女中赴苏浸濡学习团的成员,她们在星海学校将跟班进行为期三周的学习,体育课也不例外。
今天下午第二节课是这些新加坡女中学生来校后的第二次体育课。铃响后,我们都集中在操场。这时天公却不作美,下起了蒙蒙细雨,我略作考虑,便改变(为避免学生淋雨着凉),宣布本堂课在体育馆进行乒乓和羽毛球训练。话毕,同学们都欢呼雀跃地涌向体育馆,一时间馆内热闹非凡(还有其他班的学生在运动)。照例,我穿梭在一组组打球的学生中,指点动作,规范要领;大家都很放松,也很悠闲,还有七八个女生因场地限制在场边看着聊着,我赶紧催她们到场边作运动,但效果不是很好,也许是馆内人太多的缘故,施展不开,我也就随她们去了。
不一会,我注意到四个新加坡女生拿着羽毛拍走出了门,心想她们肯定是去放松偷懒了,不管了,内外有别么。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我环顾场内未见她们四人身影,我想该把她们召回了。于是来到门口,刚想张口发令,却嘎然而止,只见两位女生(卓惠盈和李美洁)在细雨中打着羽毛球,更让我惊讶的是她们在进行的是高远球对打练习(比较正规的练习),只见一个奋力把球抽向对方身后不同落点,另一个通过步伐快速移动、左右开弓把球送到前者头顶上方,伴随着呼呼的抽球声,羽球在空中飞行了十几个来回,有板有眼的模式就像是我们业余体校的运动员在上训练课。此时,我觉得操场上很静,虽然不远处有男同学踢足球、打篮球传来的呼喊声,但是我耳中那呼呼的球声和广式英语的加油声是那么地强烈;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随着她们轻巧的身体转动甩向四周。我问我自己,她们是女中学生吗?从她们盯着羽球那专注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一种东西,那是什么,我说不清楚。
我疑惑着回到了体育馆……
下课铃响了,我和学生们一起走出了体育馆,此刻操场上的学生都朝着通向教学区的小桥涌去,我也低着头,顺着跑道,在蒙蒙细雨中赶向办公室。
突然,我看到眼前不远处有一双脚,逆行迅速向我靠近,我不由自主身体向旁一侧,抬头,一个带着眼镜的,不是很高的女生掠过我身旁,我顺着她的背影望去,跑姿很一般,两臂摆动肘部略带外展,还有点撅臀,显然是一个普通学生在跑步。我调头继续走路,快到桥边时我又看到她一圈过后朝我跑过来,我顺口打招呼式地说:“跑完了?”“还有六圈。”边说边抬腕看了看表,又是那种外来汉语,又是我不很熟悉的新加坡女学生。我脚步停了下来,从她身体反应我判断,她至少已跑了4-5圈,雨中跑5000米(我们的操场是400米标准的田径场),没有老师规定要求,她一个普通学生,进行5000米跑,没有经过长期锻炼是一般学生无法承受的,尤为可贵的是,她在锻炼过程中的目标意识以及所承受的心理和情感上的历练将是她一笔重要的成长财富,我的思维顿时凝固了。
我一直看着她跑完,看着她并不很累的样子,便同她交谈起来。她告诉我:她“叫林若双,小时候身体弱,父母就带她到家附近的体育场去看别人锻炼,慢慢自己也参与跑步,现在几乎天天要跑5000米,大约在30分钟左右跑完。”我问她:“跑步对身体有好处吗?”她说:“很好,不怎么生病。” “跑步对学习有帮助吗?” “不觉得,平时每天上完课就想睡觉。学校下午2:30放学,我回家先睡一会,就去家附近的体育场跑步,我们学校没这么好、这么大的操场。”她还告诉我另外一个叫黄莉恬的同学,是她们学校田径队练铁饼的;在我们学校,放学后班上很多同学都参加各类体育兴趣锻炼,卓惠盈和李美洁就是羽毛球俱乐部的(还有参加艺术类、文学类的),学校固定体育课每周一节,1小时……”。她们的言语很朴实,丝毫没有大道理,其实她们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女中学生,同我们的同龄学生没有两样,但是两者对体育的理解、态度和方式方法却是截然不同的,这种差异对学生今后的成长发展会有什么影响,我们还无法推断。然而,有一点我能想象,她们两者对终身体育观念的形成的效果是不同的,换言之,她们今后对积极的生活方式形成的态度也将有差异,目前彼此父辈之间体育锻炼意识的差异就是一个明显的佐证。我们希望培养我们的学生能有积极向上、勇于克服困难的精神,那决不该是说教所能做得到的,它需要载体具体落实实施,体育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途径。新加坡南洋女中学生的体育表现让我们看到了这种体育精神,一种学生阶段必须培养的精神——积极向上,勇于克服困难的精神。
目前,在学校中正推行新课程标准实验,体育教学目标加强了对学生运动参与、心理健康和社会适应的要求,目的是引领体育教学更多地为学生成长发展考虑,同时也延伸了原有体育课堂的作用。但是,在强调学校课堂教育的主作用外,我们是否还需关注学生课外体育锻炼的大环境的问题,如时间、场地、家长、老师、学生间认同等等,因为体育教育的任何附加功能都靠身体练习来完成的,而仅靠每周体育课那些有限的时间、有限的教学资源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应该尊重认知规律,尊重学生发展规律,尊重体育锻炼的规律,只有这样才能培养我们的学生积极向上,勇于克服困难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