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千只鹤〉的情节是简单的,就象其他所有川端康成的长篇小说绝大部分一样——一个一流的小说家是不屑于用灵异的情节来吸引读者的。但是糟一个一流的小说家往往很在意小说中的人物,因为他们是小说的肉体,用昆得拉的话或者说就是:他们即便是作者观点,立场的代言人,而是小说超越作者而得以存在的原因,他们朗读的是小说的智慧,上帝的笑声而不是作者的无名氏说教(大意)。在这篇小说中,川端刻画了菊治,太田夫人,文子,近子和稻村小姐等几个人物。就象所有优秀的文学作品一样,他们的命运,他们的思想都在小说创作的过程中自然而然的显现,并不一定是川端预先所想,一切控制的发展战略就如一个不受控制的梦境,充满矛盾终究无比真实:
太田加拿大籍夫人无尽的爱着菊治已故的父亲,与菊治一次偶然的见面却不可抑制的将这种爱转移儿子情人的到身上。这种背负着道德沦丧的爱是如此的不可抵挡,最后她只有用自杀的方法企图来减轻自己的罪孽。文子是太田夫人的独生儿子,背负着太田夫人不忠和伦丧的双重不幸,太田夫人生前,她深深为自己母亲的行为感到羞耻。但是却无可奈何的谈及。而在太田夫人死后她却因为认为这种罪孽只是一种深深的悲伤。近子是菊治父亲的茶道日本料理学生,也是菊治父亲的情人之一,她出于太田夫人的嫉恨想撮合菊治与稻村小姐,让菊治彻底摆脱那个充满灵力妖气的女人。而菊治却不可思议美妙的拒绝了近子的安排,申请加入了温柔太田夫人,开始并没有鄙视感到什么道德上的责备,后来却在罪孽的阴影中感到了太田夫人的美。并且与山田夫人一样,将对脚上这种美的深切思念转移到了温柔坚韧的文子身上。
在这篇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出那种悲伤的唯美并不是于纯洁与实在。恰恰相反,它产生于丑陋,不必协调与道德的缺陷(这种不协调也个股表现在〈雪国〉中的驹子身上)。在道德和美无比复杂的缠结中,川端真实的再现的人心理深沉的孤独感和不可抹杀了罪恶感。人们因为孤独而陶醉于罪孽,因为丑陋而倾倒于悲伤。人的天性(对唯美的向往)与人的存在本身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而恰恰是这种矛盾使人不可挽回的向往唯美。
在菊治的记忆中,美是抽象的,就象光一样不可捉摸,而丑陋却是具体的,就象近子乳房上万分可怕的黑痣一样无比鲜明不可抹杀,川端康成在写完〈千只鹤〉后说,他憧憬着在夕阳中的树林和天空下纯白的千只鹤翩翩翱翔。并且提诗曰:春空千鹤若幻梦。的确,一切美的的憧憬,美的向往都是地鸣鼠的,好象幻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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